第十七章 往事如烟【下】

吸血鬼们嘶吼着向前冲，这些吸血鬼似乎没有被保留作为人类时的意识，即使被波纹融化了一只手，也是面无表情地把断臂一把扯下，之后继续不管不顾地往“血食”所在地位置猛冲，完全只是一群保留了生物本能的杀戮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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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兹也逐渐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因为，他没有从海伦脸上发现他所希望出现的惶恐的表情，她的呼吸节奏依旧没有被打乱，有条不紊地清理着吸血鬼，

再把这些炮灰送到海伦面前已达不到消耗战的意义，卡兹阻止了主动请缨的艾西迪西，折在手腕内内侧的光华之刃祭出，只见卡兹一手抱着一个襁褓，一手将手腕上的利刃用力挥出。

“嗡！”卡兹的刀刃在挥舞的瞬间，在空气中形成的一道炫目的光之屏障，海伦闭上眼，并翻身躲过卡兹的攻击。卡兹是在场的生物当中身上血腥味最重的，在联想到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残骸，海伦的脸色不由的阴沉了几分。

过去，因为那个权欲熏心的老头子的关系，她和卡兹用过几次照面，这么说呢？这个暗之一族的家伙，确实和他那些只知道破坏脑子长肱二头肌的同族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更加平和，，在必要的时候也会遵循人类的礼仪有的时候心血来潮还会主动帮助森林附近的村民。

但是，从他今天驱使这些被掳掠的吸血鬼的状况来看，他帮助村民的意图也不过是为自己豢养死士罢了，至于她的族人的死因，海伦也没兴趣求证，这没有必要，这家伙和那群莽夫一直格格不入，为了自己的目标他做出这样的神情也不足为奇。

卡兹见一击不中，随即再次挥刀，并且这次在刀尖上附上了几道光弧，当海伦的攻势再度袭来时。卡兹脸上的脸上喜色一闪而逝，毕竟这柄光华之刃一直以来都被他淬了剧毒，只要能够限制这女人的行动，就可以试验自己最新的石鬼面了！

只是，卡兹心中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刀刃在蹭破了点皮之后竟然像卡到了岩石上一样，不得寸进。卡兹惊讶地发现，海伦让波纹覆盖了全身，并且开始从容不迫地放大覆盖在身上的波纹的功率，原本有些发黑的毒血居然被硬生生地蒸发。

她居然在利用波纹淬炼自己的肉体，卡兹收起了心中最后一点对这个小鬼的轻视，虽然他敢肯定自，这是小鬼第一次利用波纹实战，但是能在短时间内和自己对拼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也许自己可以换一种方式？毕竟石鬼面的力量还不是太稳定，也许可以用古老的冰祭来为麾下增加一院邗江，毕竟瓦姆乌要成长起来的时间有些漫长了。

卡兹想要收回刀刃，和小鬼好好谈谈，但是他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光华之刃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在他五百岁时修成光之流法，光华之刃伴随自己南征北战起。这把利刃就无往不利，但是现在居然被一个波纹小鬼打出了裂纹。卡兹起了爱才的心思，脸上浮现出了极为亲和的神情，正当他准备开口招揽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躯干被抱住了。

耳边传来青年人的暴喝声：“想要拉拢我妹妹，你这吸血鬼还早两万年呢！”隐匿，在暗处的海格力斯突然杀出，并在身上迸发出在此之前一直无法使出的金色波纹，形成一圈圈圆环将卡兹束缚住，纵使卡兹往日再有涵养，在此时也终于有些蚌埠住了。

海格力斯，狄奥多希家那个平平无奇的草包，在此之前只能使用最低级的蓝色波纹的窝囊废，居然为了这个小鬼用出了金色的波纹，如果这种情况，卡兹还能勉强忍下去，那么接下来的一幕无疑让卡兹顷刻破功。

卡兹蓝黑色的长发也因为情绪波动而不断飘荡着：“盖 乌 斯！！！”这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见凯撒带着自己的轻骑兵和莫里斯等一众人杀出，武器上还闪烁着各色波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也许凯撒已经被卡兹冰冷刺骨的眼神刺成筛子了。

卡兹狠狠地用手肘重击海格力斯的额头，面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不断冲击着海格力斯，但是，海格力斯的四肢却像巨蟒一样死死地缠住卡兹，竭尽全力不让他脱困。

卡兹也没法只能回头，深蓝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海格力斯，施展了一个催眠幻术将他放倒，随后在凯撒的带着几分彩色光华的波纹即将砍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刹那，卡兹侧身躲过了凯撒酝酿许久的攻击，随即将沾有自己血液的石鬼面狠一把扣在了海伦的脸上。

卡兹脸上终于浮现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终究是棋差一筹啊，军团长。是我赢了。”

卡兹此时心里也没有半分把海伦收归己用的想法了，这个小鬼和远东的那个秦王一样，很危险，不能让她成长下去了，随后，他开始用念力操控森林的树木，将被枝叶阻隔的阳光映射进来。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他最期待的海伦全身“燃”起来的景象。原本佩戴在海伦身上的红宝石吊坠上那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竟然不偏不倚地嵌入了海伦脸上石鬼面的空洞里。

此番异变也让一旁的联军骑兵以及他们的统帅——凯撒也愣住了。海伦的腰舒展成一个人类无法达到的角度，阳光照射下来，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层浅浅的光膜。卡兹的脸上更是如同山水画一样，一阵青 一阵白一阵蓝的，色彩纷呈。那是完美的红宝石，自己一直追求的完美的生物形态！真是该死，自己应该先把那颗宝石弄下来的。

“咔擦。”石鬼面发出一声脆相，一道裂纹从面具的中心处浮现，那颗宝石也仿佛有灵性一般回到海伦脖子上，继续作为吊坠静静地挂在那，一动不动。

面具上的裂纹在不断扩大，海伦一个空翻从地上站起身：“我现在，感觉很好。”随后，卡兹发觉，自己似乎动不了，时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停住了。

其实，不仅是卡兹，就连远处的杰西迪西也一样动弹不得，连一同来讨伐卡兹的众人亦是如此。莫里斯觉得自己出发前的豪情万丈似乎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老大自己一个人就把卡兹给收拾了，嗯，他看到无数第纳尔长着雪白的翅膀离自己而去了，这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卡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将襁褓中的瓦姆乌从自己手里夺走，随即，海伦手上浮现出与寒冰相似的寒气，随后一股奇妙的力量开始沿着冰块游走瓦姆乌的全身。

冰祭，这是冰祭！作为活了十万多年的怪物，卡兹对一族最传统的冰祭自然不会陌生，而且暗之一族虽然一直以吸血鬼为养料，但是卡兹知道，这个族群最开始也不过是人类，只是因为部落祭助长——蚩尤的一个咒术，让族人变成了这幅模样，而且也有一些族人保持了人类的姿态，他们和一个叫轩辕的人一起形成了最早的波纹使部落。

所以暗之一族从本质上和自己的食物没有太大区别，都不过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奇妙的分化罢了。卡兹很清楚海伦停下了时间，他作为天才的字符也不允许自己丢下自己的挚友独自逃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伦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光华之刃上。

“吱呀，吱呀……”女孩的纤纤素手在刀刃上缓缓扭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兹觉得这个女人是想把这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刀刃从身体里拔出，他想大声喝止她，但是在禁止的时间里，自己根本连最基本的张嘴都做不到，只能像个滑稽的人偶一样光华之刃外露的部分越来越多，而他自己却只能这样呆滞地站在那里，无能为力。

“噗！”划破皮肉的闷响，让卡兹不由地感到一阵剧痛，但是他仍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那携着少许骨肉的武器拿在手里，随后，任由她让自己的后背长出陆龟笨重的甲壳，随后像那长着龟壳的怪物一样佝偻着腰站在那里。

随后，海伦在艾西迪西释放身体里每个毛孔里都强行灌入了大量的水，随后才解除了对时间的停止，让他们恢复了自由。卡兹只求这个女魔王快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毕竟十万年了，一直以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的份，这次和狄奥多希那个老东西的合作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海伦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地宫的玉床上，嘛~卡兹那老小子确实有点惨呢，过去被自己和凯撒折腾，现在被乔瑟夫和DIO折腾，这还真是没有半点选择的权力。实在是太惨了，只是从海伦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对卡兹这位老同志的同情，只有一种让卡兹感到毛骨悚然的玩味的神情，嘛，让我们祈祷乔瑟夫能够保护卡兹。